暴君宠婢 第27节
靳川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握着长剑毫不犹豫地捅穿了靳川赫的身体,亲弟弟的鲜血溅到了腕骨上,皮肤是白的,经脉是青的,血液是红的,特别刺眼。
过去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它们只会融进骨血里,成为靳川言心中的野兽。
靳川言收起手掌,凉薄的神色里有了些笑,他道:“时尘安,你不该过来抱一抱,安慰我吗?”
时尘安愣了愣,她拘谨异常地坐着,似乎有些抗拒,但靳川言不催促她,也不强迫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没法办法拒绝,她踌躇了瞬,还是走了过去。
她站在靳川言的面前,并不懂该如何主动投怀送抱,只能像个木头一样站着,等靳川言主动。
靳川言这面具当真戴得扎实,直到先皇驾崩,靳川赫与太后筹谋宫变后,靳川赫被白缜捆送到靳川言面前时,这个蠢货竟然还会指望靠卖兄弟情谊,就能让往日里的好兄长继续纵容他,连夺宫谋反这样的大罪都能放他一马。
蠢啊,当真是蠢。
但同时,靳川言这些年做出了多么巨大的忍耐也是可想而知,他听着这对母子理直气壮的求饶声,抬头望了眼布满星子的夜空,下了命令。
“将靳川赫挫骨扬灰。”
“屠了跟随他造反的近卫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川言叹口气,无奈地张开了怀抱,搂住时尘安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是他们在白日里,在双方清醒时的第一个拥抱,时尘安拥入他怀时能嗅到清晰的龙涎香,看到他的脖颈上,白皙的透着青筋的肌肤。
靳川言的手臂是有力的,大腿是结实的,却没有任何的禁锢感,而是温柔地将她的身子托住。
时尘安有些分辨不了现在究竟是谁在安慰谁。
太后骂他是冷血的怪物,靳川言觉得极为莫名其妙,她好像忘了,最开始是他们三个人将他夹出了血脉亲情中,他不过顺应了他们的意愿,怎么就冷血成了怪物?
他不能理解。
时尘安道:“靳川言。”
靳川言看向她。
时尘安轻轻叹气,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哭过的样子真像一颗挂着雨水、熟了的软桃:“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