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苦来哉

即使是眼睁睁看着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被破，通天自己也被吸入倾世元禳。

这个老谋深算的大师兄到底在想什么，剩下的三个圣人谁都搞不清楚，结果还是胡喜媚替他们解了疑。

方才的战斗中，照例负责给己方提供加持的胡喜媚无疑是最为轻松的，尽管她还隐约担负着监视其余圣人动向的使命。所以在通天落败之后，尽管其他圣人都没有察觉，胡喜媚这边反倒第一个发现了老子的动向。

“太清圣人，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喜媚不唱歌时的嗓音依旧悦耳，身上的如意羽衣则是明显定位于增幅模式。“你那太极图现在的时空跳频范围，已经彻底被倾世元禳所压制。不要说用它加速瓦解补天封印，就算是发动它带着你们几个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老子圣人的坐骑青牛早已经在先前不知道哪场战斗中挂掉，此刻的太清圣人装模作样地拄着根拐杖，暗地里却在拼命发动太极图的时空之力。

默默作出上述判断的林繁尘很清楚，如果自己的推测属实，那么喜媚姐想要传达给自己的讯息，一定是比眼前那些即将包围自己的乌合之众要重要得多，所以他习惯性地做好了进入回朔状态的准备……

然后自然就是火尖枪的透胸而入。

比起这种“毫无来由”的背叛造成的伤害，所谓的胸背一气贯穿显然算不上什么。不过那些所谓的委屈啊迷茫啊愤怒啊之类的无用情绪，在林繁尘清晰感应接收到胡喜媚歌声中的全部信息之后，又同样不算什么了。

因为他已经得知了哪吒的身份，了解到了黎理当年为了他，为了整个妖族作出的牺牲。

当然，还有在他和黎理的舍身作战下，当年那最后一战的真正结果：

这其实倒不能说是那几位外来圣人贪生怕死，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用来算计妖族的种种手段不但为对方所化解，而且似乎反倒被妲己她们充分利用，反制了回来。

恐怕还不只是轩辕三妖，从对面那明显融合了山河社稷图的倾世元禳之中，老子还隐约看到了宿敌女娲的身影。

圣人，原本应当是不死不灭的。

锁妖大阵反转，山河社稷图与倾世元禳融合，使得原本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无法达到圣人层次的妲己她们轻松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外来圣人那边并非没有组织起反击，比如通天教主那边便是再次首先出手，以诛仙剑阵横亘于锁妖阵与补天封印之间——此番攻守易势之下，他们五个若要想保全自己，当然得指望撑到补天封印崩溃为止。而以通天的性格，在这种不利情势下依旧选择主动出击的自然也只有他了。

如果逃能解决问题的话，相信接引准提之流早就溜去西方避难鸟。元始天尊那边更不用说，他座下那些金仙级的门人们根本上不了台面，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杨戬又与石头林直接兑掉。就算他自己想要亲自上阵一雪前耻，起码也得有个趁手的，足够与妲己手中倾世元禳对抗的法宝或者阵法才成啊？

倒是老子那边的动向一直比较可疑，按说太极图这种时空系法宝应该是外来圣人一方的最大凭借。明知不敌融合后的倾世元禳于是藏拙还可以理解，可是不配合着诛仙剑阵合力一搏的话，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至少在仙人一方，某些所谓的高层，甚至个别圣人的心中转得都是这个念头。但不管他们怎么腹诽，甚至明显地暗示也好，老子那边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动用太极图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