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 第22节
整个头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感受不到左胳膊和左肩的知觉,脑子也晕, 一圈圈荡着涟漪, 无波无澜地瞪着天花板,声沉如老牛, “我只是第一个, 最垃圾的一个,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 三个不行四个,你们拦得住吗?能确定那个丫头安全无虞地上中学吗?”
男人的床侧立着署长和马雄飞, 一个靠墙抽烟,一个吃着威化饼干。
病房内阴霾, 小灯闪烁不止,两人的脸明明灭灭, 透着一股阴森地雕悍。
“上一个想杀先知儿子的皇家警,被卸去了膝盖, 剁去了左右小腿,我们用斧头划掉了耳朵和鼻子,他有个儿子, Blood for blood, 他眼睁睁看着儿子扔进了硫酸池。先从眼睛开始化掉,一大摊一大摊的血泡,溃烂, 他儿子越叫越扭,烂得越快。”
男人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一笑,头更晕了,“好可惜啊,我去芭提雅了没看见。眼睛是窗户,一头仔猪要什么眼睛,我们把他的上眼皮和眉毛缝在一起,他到最后,只能在地上蠕动,他们把他吊死在警署的门栏上,像个烂菜帮子……而你们,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对我这样的虾米进行制裁,这是Prophet(先知)给你们的礼物,别着急,布拉特是第一个,Jori第二个,拜署长,你完成不了升职的,因为你是第三个,马雄飞第四,你们师徒一家人,齐齐整整。”
“热水壶?”
Jori眼睛眨眨,“对……对,不是,好像……不对,不是热水壶,”她揪着耳侧的头发,绞尽脑汁,“是……是烟缸,妈妈用的烟缸,”她喃喃两声,又摇头,双眉拧成了黑疙瘩,最后泄气地看向马雄飞,眼泪大朵大朵绽放出来,“阿飞哥哥,我不记得了,我……我怕死了,妈妈被打晕了,姐姐也快被打死了,下一个就是我,我也活不了了……我也要死了!”
Jori崩溃的情绪再次被点燃,署长疾步出来,横了眼马雄飞,压声怒斥,“干什么呢,好不容易才哄好,想破案子想疯啦,为难一孩子!”
布拉特目光明明灭灭。
她笃定程爱粼是有目的,她出现在楣南小区,是在刻意接近警署,接近马雄飞,接近自己。从那次猥|亵的报案开始,她就一步一步排兵布阵,她一定看到了那个鸭舌帽男人,甚至,她是跟着那个男人进屋的。
早几年,署长是有嬉笑怒骂的本色的,只是时间一久,对着威权捧起了假脸,硬生生拗成了不苟言笑,又过了几年,话更少了,多听多看多做,他现在从不跟凶犯啰嗦。
将男人的眼皮一合,拇指豁力地摁他眼球,“你话太多。”
男人的青筋粗隆,一寸寸乍现,双膝猛地一顶,脚踝咣啷啷的踢踹,瞳仁的压|迫让他在漆黑中瞧见了金光茫茫,他开始喷射性呕吐,又快又急,像个机关枪,将病房扫射得污秽连连。
“噗叽”,右眼凹下去了。
一团红白的黏液挤了出来,署长慢条斯理地擦手擦衣服,“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不如不要,我们这边,也喜欢最先化眼睛,”他看向马雄飞,“出去,我要跟他聊聊。”
程爱粼,你究竟是谁。
布拉特起了一身寒颤,你要,干什么。
第21章
*阿粼*
男人被拷在盛丰医院的住院部二层, 中度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