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37节

但她能不能独自尽兴呢。

杨婉望着沉默的山门晃了晃脑袋。

此时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安静地等邓瑛回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等的人终于独自走了出来，面上有悲容，却很隐忍。

杨婉有些踉跄地走上前去，邓瑛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搀她，忘了自己手里还握着一块翡翠芙蓉玉佩。

杨婉望着杨轮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由它堵在喉咙里，半天不肯呼出来。

有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恐怖的错觉。

好像历史是由一群人的生死组成的。

贞宁十二年年初，邓颐斩首。

贞宁十二年夏，张展春亡故。

杨婉低头托起他的手，“诶，这是什么…”

“没什么。”

他将玉佩放入怀中，动作着实有些慌乱。

杨婉看着他无措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贞宁十二年秋，桐嘉书院八十余人死于诏狱。

……

这些人，有些在史料里面目清晰，有些却连名字都没有。

但是他们组成了贞宁年的悲欢离合，也为邓瑛，杨伦，张洛这些活着的人，铺开了道路。

如果杨婉可以再冷酷一点。这无疑是一场盛情款待她的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