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6节

“啊？”

杨婉一愣，原来他实实在在地说了这么多话，是以为自己生气了。

“本来我也没生气。”

“邓瑛能问姑娘一个问题吗？”

“你问，你问什么，我都说实话。”

杨婉在邓瑛的温和与从容之中，忽然感觉到一阵真实的窒息感。

她望着自己铺在地上的影子，“你知道，朝廷这样对你，是为了利用你吗？”

“知道。”

杨婉忽然眼红，她赶忙仰起头，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皇城内宫倾注了我老师一生的心血，还有几代匠人四十几年的春秋，我有幸参与这个工程，也想善始善终地完成它。”

“姑娘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我烤火……”

“姑娘说过会说实话。”

实话就是他是耗尽她十年青春，比她男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杨婉笑了一声，“我就说《明史》有误，都特么乱写的是些什么。”

“姑娘说的什么？”

“没什么。”

杨婉逼自己平复，“我就是觉得，你应该看开一点，你为人再好，又怎么样呢，他们还不是一样，该乱说的乱说，该乱写的乱写。”

邓瑛没有应杨婉这句话，反而问她，“姑娘不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