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尘埃落定

冯立看了看周围为数不多的亲兵，对谢叔方道：“快快退守齐王府，只怕接下来会对东宫和齐王府不利，我等一定死守东宫和齐王府，不流尽最后一滴血决不罢休！”

长孙无忌见护卫渐渐散去，这才松下一口气。李渊知道大势已去，也允许李世民调动长安驻军。

尉迟敬德等人带着诏书迅速赶到秦王\府，他见长孙无忌正带人奋力抵抗，忙策马上前，大声道：“陛下诏书在此，命尔等速速退兵！”跟随他的兵丁也跟着大喊，但收效甚微，几乎无人住手。

尉迟敬德无奈，又大声道：“冯立、谢叔方，太子、齐王都已毙命，陛下命你们速速散去，对尔等不臣之举，还能从轻发落！”

冯立见有些护卫开始迟疑，也大声道：“大丈夫死有何憾，壮士一腔热血自当报效知己。太子、齐王对我等不薄，他们有难，我等怎能轻易退却。太子、齐王生死未卜，我等要攻下秦王\府，还要再攻下玄武门，冲入大兴宫看个究竟！”

谢叔方、薛万彻也开始激励将士，两宫护卫一腔愤懑，攻势更猛。

尉迟敬德无奈，杀出一条血路再次前往大兴宫，将秦王\府岌岌可危之事报与李世民、高士廉。

玄武门前，敬君弘、吕世衡已被两宫护卫射杀，宿卫军本就是仓促应战，守将被杀，更是溃不成军。但为保证大兴宫中众人的安危，玄武门已被关闭，宿卫军退无可退，只得奋力应战。

谢叔方见玄武门久攻不下，他心知李建成、李元吉已遭不测，恐怕再缠斗下去，会有诏书传出，到时军心涣散，两千护卫大多会慢慢散去。他和冯立、薛万彻深受李建成、李元吉的恩惠，今日愿以死相报，但凭他们和一些死忠护卫之力，怕是无力回天，不如趁现在大家斗志昂扬率众为李家兄弟报仇。他退后和冯立等人商议，今日之祸是因李世民而起，李世民要控制禁宫，必然府中空虚，不如掉头攻打秦王\府，为二王报仇。

三人议定，留下一小部分人继续和宿卫军作战，他们带大队人马前往秦王\府。离开玄武门之时，三人下马跪拜道：“太子、齐王今日均遭不测，敬君弘、吕世衡罪无可恕，此二人已被我等诛杀，也是为两位殿下雪恨。我等马上要前往秦王\府，一定踏平秦王\府，再为两位殿下报仇。”说罢，三人各自上马，高呼：“各位壮士，秦王\府今日必定空虚，我等前去攻打秦王\府，一定能踏平秦王\府！”

众护卫呼声震天：“踏平秦王\府！踏平秦王\府！”

玄武门城楼观战的高士廉、长孙无忌听到呼喊声，看到大队人马撤离玄武门，惊慌不已：“敬德怎么还没有回来？诏书要快、快！”

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道：“我去求陛下，要陛下调动长安城内的护卫来应战。”

高士廉和尉迟敬德大急：“那里还来得及！为今之策，只能用太子、齐王的尸首退兵，两宫护卫见知道们已然不在，必然人心涣散，除了一些死忠，众人必做鸟兽散去。”

李世民大惊道：“他们人已经不在了，难道还要他们不得安宁！我不准你们再动他们！”

高士廉无奈向一旁的程知节使个眼色，程知节忙拦腰抱住李世民。见李世民还欲挣扎，高士廉跪下道：“殿下，你想想承乾，他们现在都是命悬一线。两宫护卫正在悲愤之时，只要他们冲入秦王\府，难道还会留下活口？”

两宫护卫见到李建成兄弟的尸首，果然多数人无心恋战，纷纷退去。冯立等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忙下马对李建成兄弟的尸首跪拜。

张亮奉命前往两仪殿，见到精神恍惚的李渊，他“扑通”一声跪倒：“陛下，东宫和齐王府的护卫在玄武门作乱，已经杀死敬君弘和吕世衡，现在他们又口口声声要踏平秦王\府。请陛下早下诏书，命他们速速退兵，免得大兴宫和秦\王府都深受其祸。”

长孙梓菡和尉迟敬德听了此言，脸色大变。长孙梓菡跪下哀求道：“秦王和儿臣有罪，愿听父亲发落。但承乾他们都在秦王\府，若是父亲不肯下诏，怕他们会凶多吉少。他们毕竟是李家的血脉，父亲对他们向来疼爱，父亲千万不要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萧瑀上前哀求道：“陛下的嫡子只余秦王一人，且诸王年纪尚幼，若陛下执意不肯下诏，轻则陛下再失秦王一脉，从此膝下再无嫡子，重则大权落于他人之手，还请陛下三思。”说罢跪下。

封伦见状，也跪了下去：“陛下，秦王不能有任何闪失啊，陛下！”

裴寂和杨恭仁等人思索再三，只得跪下道：“请陛下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