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惑

杨如烟也坐起来，诧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这么问？”她犹豫一下，还是答道，“大概……愿意吧。齐王是现在，对我而言，最合适的人了。他在意我，对我好，他曾多次亲临战场，见过无数刀光剑影，可是在我面前，就像普通人家的公子，而我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顾忌。”她回身为杨洛兮拿起一件衣服披上，自己也披上一件衣服，又道，“世上也许没有尽善尽美的姻缘。小时候我读靖节先生的诗，就想嫁一个能和我归隐田园之人，终此一生。可是，归隐田园，难道就没有烦恼了？而愿意归隐的男子，是否会有些懦弱，缺少霸气？因此，还是眼前的有缘人，最值得珍惜。齐王以前总在军中，也很不易，我以后会好好对他的。”

杨洛兮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样想就对了。”她想了想，还是问道，“那，秦王呢？”

杨如烟苦笑道：“我们是姐妹，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要取笑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确实曾经倾慕秦王，但是秦王却无此意。”她叹口气道，“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自作多情呢。还好，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出类拔萃的人自然会被多人倾慕，但是他们怎么会将所有倾慕者都放在心上？我也不想再为对我无心之人伤神，免得徒生烦恼。齐王也有许多过人之处，也许他还有更多好处，只是我和他相处时日尚浅，还没有看到。”提起李世民，她心中还在隐隐作痛。杨如烟一直以为，在男女之事上，她一定比常人洒脱，但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也不过如此。

杨洛兮听完这番话，不由疑窦丛生：李世民这场病病得太奇怪，实在不像不在意杨如烟。不过现在，杨如烟已是待嫁之身，她虽然率性，却也知不能点破此事，便道：“如烟，你能想明白就好。悄悄告诉你，我倾慕的人不可胜数，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对我青眼有加——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没有，”杨洛兮摇头道，“我只和思礼哥哥提过。”

桂阳公主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和其他人提及此事，秦王生病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如烟。”

桂阳公主在约定之地见到李元吉。李元吉见到姐姐寒暄一番，便道：“五姐，我今日突然有急事要办。我带了些补品，你帮我送到二哥府上，再帮我多问问二哥的病情，我改日再去探望二哥。”说罢，他让随从将补品呈上。

桂阳公主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元吉要和她同去，她心知李元吉是故意推托。李元吉不去探望李世民，若是李渊知道，肯定又要责备于他。李元吉尚算对李渊较为顺从，这次他竟然托事不去，桂阳公主不由对杨洛兮的话更信了三四分，应允道：“好，你忙你的事情去吧。”若杨洛兮所说属实，李元吉不去反而更好。

桂阳公主到了□□，只见到了李世民的王妃长孙梓菡。长孙梓菡只说李世民路途劳累，又遇阴寒天气，故而染了风寒。她又道李世民刚服了药正在歇息，桂阳公主听罢，宽慰了她几句，便告辞出来。

桂阳公主心中担心，便派人悄悄打听李世民如何患疾。派去的人打听回来道：“秦王自蒲州回来不久就病了。奴婢听说，秦王从蒲州刚回来那日，与平日大相径庭，第一件事不是去见陛下，而是去了秦王主簿许茗昌的府邸，后来见过陛下之后，也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只身一人出了城——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此番话，桂阳公主对杨洛兮的话不由信了□□分，忙召杨洛兮前来，仔细盘问一番。原来她还在为李元吉和杨如烟的婚事欣喜不已，如今却开始担心李世民。她哪能想到杨如烟、杨洛如与李世民之间的纠缠，她成全了一个弟弟，却疏忽了另外一个。桂阳公主万分自责，只是事到如今，李世民的事也不便告知杨如烟，免得她徒生烦恼。

夜里，杨洛兮想起李世民蹊跷的病，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看看旁边的杨如烟，似乎也没有入睡。她用手轻轻动了动杨如烟：“如烟，睡了吗？”

杨如烟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杨洛兮抱膝坐起：“如烟，你……愿意嫁给齐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