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回 白口守军

“国师在密信上说被一路唐军阻挡。”

“被唐军阻挡？那就是说唐军未全力攻打铁山了？虚张声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回复：骨碌魂速去探明铁山情况，王庭不再给白口加派兵力。另，骨碌魂守好白口，如若有失，不要再回王庭。”

“遵可汗王命！”

乌苏米施没有在意骨碌魂的密信，甚至都懒得看，在他看来国师是老了，怕了，自己不给他点压力他是不会帮自己守城的。继续欣赏歌妓，嘴角露出微笑。守城安排的是左右叶户，即使是国师败了，唐军也不敢攻打萨河内山，毕竟光是突厥守军就超十万之众，如果真不敌就假装投降，反正给唐人一点小利唐军就会撤军，至于三国联军他乌苏米施还没看在眼里。乌苏米施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给骨碌魂的密令竟让骨碌魂的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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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叫来了钮钴禄，特意嘉奖了钮钴禄，并且还赏了钮钴禄身边的几个亲信，这可不代表王忠嗣对于钮钴禄百分百的放心。王忠嗣在奖赏钮钴禄的同时，还特意给突厥普通的士兵放行，允许他们到铁山城内的家居住，并且如果放下武器不再参与到征战当中是完全放行的，很多突厥兵因此失去了斗志，不仅仅是战败的问题更多的是王忠嗣在发布的布告当中提到：今突厥与唐的贸易往来恢复如常，突厥通往唐的商路只征收一次关税，沿途关卡不再征税；但凡发现铁山和已经归降唐的地方有闹事、对抗者实行连坐，视危害大小决定连坐范围的大小，最严重者可牵连一座城池的百姓。

钮钴禄还不知道自己被王忠嗣当猴耍，甘心去做唐的说客，在突厥士兵当中劝阻他们归降唐要么解甲归田不要再参与战事，很多突厥兵不愿意降唐领了一点月俸直接拖家带口走出铁山城，但更多的是跟着唐军即使做了俘虏兵，在这些士兵看来连自己的设（将领）唐军都能善待，普通的士兵更不会遭受刁难。这些士兵猜对了，可是钮钴禄无语了。就在铁山城被攻陷的第三天，王忠嗣以谋反罪和间谍罪处置了钮钴禄。钮钴禄还想着等待王忠嗣的嘉奖，谁知道这王忠嗣说翻脸就翻脸，王忠嗣编造的理由其实有很大的信服力：钮钴禄私下和白口守军联系，密谋造反。突厥降兵中听到这个理由十之八九相信钮钴禄真和白口的守军私通，原本铁山和白口就是互为犄角的，况且白口的守将是国师骨碌魂。直到钮钴禄被刽子手推出去，还一直大喊大叫“心不甘！”

白口的情况突厥降兵中极少有人知道。在三天前的那次围攻铁山的时候，三次响箭传出，骨碌魂就意识到可能是唐军伙同三国联军对铁山进攻了，忙点兵三万就想着赶到铁山去支援，却料不到盖嘉运在啧口屯了重兵等着白口方向的守军，骨碌魂带着大军刚一到达啧口突然就冲出来一股大军，领头的是盖嘉运，盖嘉运大喊一声“骨碌魂老儿受死！”唐军就摆开阵势和白口的守军厮杀开来。骨碌魂十分愤怒倒不是被盖嘉运阻挡生气而是刚才盖嘉运语言太过放肆，竟然直呼自己老儿，这让这位在突厥国受万人尊崇的两朝元老异常愤怒，即使是突厥可汗都是礼让三分。不过骨碌魂可不是傻子，很快冷静下来，料定这盖嘉运指定是前来阻挡自己的，心中猜测可能分出来的这一路大军不多，毕竟唐军主力一定在攻打铁山城。忙吩咐手下，分头突破唐军的“人墙”，愿望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骨碌魂哪里猜得到这支队伍是前来支援王忠嗣的，根本就不属于王忠嗣的大军，而且数量也不是少数、分支而是五万人的队伍，这个结论很快就被骨碌魂得知了，因为突厥兵连番的冲撞竟然破不开唐军的阻挡，这次大军出动了三万竟然破不开对方的阻挡，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对方的“人墙”比三万多。骨碌魂仔细一打量这支队伍虽是唐军的队伍，但穿的衣服和王忠嗣的队伍不一样，都是黑甲胄可是这上面的装束颜色不一样：这支队伍是红缨，王忠嗣的队伍的甲胄配备的是蓝缨，甚至腰上还有黄色的丝绦背着。顿感情况不妙，这支队伍在此阻挡短时间不可能突破，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现在立即撤退，另一条就是继续厮杀下去，掩护一路人马冲过去查探铁山的情况。骨碌魂心里也没选择好哪一个，是第一种固然相对容易，可是有点不地道，第二种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是太难了，时间一长这支三万人的队伍就可能被唐军“吃掉”，得不偿失。只好下令“撤！”

盖嘉运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即使是这五万人的队伍想赶尽杀绝也不大现实，毕竟阻挡三万人的队伍有可能，只要这突厥兵往回撤联合城内余下的守军，胜负就难说了。不过盖嘉运也是淡淡一笑，“这狗日的（王忠嗣）不会说我吧？哈哈哈，估计铁山怕是被攻下了！那么多的人，再加上卫国忠的奇兵就是傻子也能打赢，无非是死多少人的问题。”

骨碌魂没有死心也怕烙下了“见死不救”的名声，派出去了六路探马打探铁山城的消息，盖嘉运阻挡了五路，留下一路让那路探子前往铁山。让盖嘉运没想到的是这支突厥探子竟然帮助了唐军坑杀白口的守军。

骨碌魂回到白口之后，立即把前后两个城门封死，并且命令值夜的士兵每两个时辰更换一次，每次持续观察时长不少于一个时辰，加紧了暗哨、明桩，召集了所有突厥的设召开会议商议铁山城的事情，并且把铁山城可能遭受的情况通过密信传给乌苏米施可汗。这一系列举动还不能打消骨碌魂的担忧，立即又传给乌苏米施可汗一封求援信，请求增援一万兵马。倒不是骨碌魂不想多要兵，只是要多了不仅萨河内山的守军少了，最主要的是怕可汗怀疑自己，要是自己烙下个“拥兵自重”的罪名，那骨碌魂这个万民敬仰的国师可是没处说理了。本来突厥国师是受可汗尊敬的，地位上也和突厥的左、右叶户差不多都是小可汗一级，登利可汗以前很器重国师，换了新可汗，骨碌魂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本来是守护在可汗身边的，却被调到白口去当守将，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白口守军刚开始是四万，现在有五万，就是五万也比铁山城的人数少，一旦唐军把铁山摆平，下一个一定是白口。

乌苏米施生性多疑这是他的本性，经过长时间的争夺才夺得可汗，以前的突厥国师、设，左右叶户都被换成了自己的人。此时正坐在王座上几个奴隶伺候着，值日官上报突厥国师请求增派一万兵支援白口。

“为何又要兵支援？”

“国师说是唐军可能攻破了铁山。”

“哼，骨碌魂也太儿戏了吧？可能？他怎么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