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吐蕃不战而退

“然也！”高丽球这才停住了脚，点了点头做好了决定。“好，好，好，既然你二人都认为不能无所作为，我明日便赶往京师上报圣主。大敌当前，你二人需放下个人之见的芥蒂，守好安西，尤其是把疏勒城这个桥头堡守好。待我援军赶到。”

江广延、卫国忠二人应了一声，倒是识大体的人，个人之间的不对付不会加诸于城池的安危上。待高丽球走后，二人便立即回去打理行装赶往疏勒城。还别说吐蕃真有动作，和卫国忠猜测的差不多，三万人的先锋军扮作从吐蕃逃窜到安西的流民，分批分次进入疏勒城，待三万人进去之后趁疏勒城守将毫无防备趁机夺取疏勒城而后图谋安西其他三镇。之所以派三万人来袭，一是都是急行军，速度很快，安西守将没时间等援兵，另一个就是吐蕃太看轻安西兵士，安西四镇所有兵力才两万有余，其中疏勒城有八千，龟兹有八千，其余两镇各镇只有两千余守兵，三万对八千，很容易拔得头筹攻陷疏勒城，一旦疏勒城这个桥头堡沦陷其余三镇毫无险可守，手到擒来。

高丽球等到第三天朝议时才见到了李隆基。李隆基听闻高丽球上报的消息，双眼一瞪“哼！”

杨国忠急忙跪拜道“圣主息怒！圣主息怒啊！”而后百官也都齐声道“圣主息怒！”

“哼，这吐蕃人自武后以来屡犯我边境，自朕登基以来从未有所动作，原以为他们会有所收敛，想不到竟想图谋安西，定不饶他！命安西统帅高丽球从京淄领兵一万配合安西守将两万御敌于安西疏勒城。记住，绝不姑息，十天之内让吐蕃人滚回老家。”

众人看到卫国忠离开才散去，但不免心中猜疑：竟是关于吐蕃人的，而且还关乎安西所有子民，吐蕃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在安西人心目中对于吐蕃这个国家或者说这个住在高原上的人没什么好感，相反神秘，霸道却占主流。有不怀好意者唯恐天下人不乱，向人群中散播耸人听闻的讯息，却不料众人只是围观，并不是多甘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吐蕃关我什么事，即使有事，有卫大将军在，这都不是事。人在城在，担心也没用，还不如搂着婆娘唱着歌。

卫国忠连夜赶往龟兹帅府把吐蕃可能要入侵安西的消息上报给了高丽球。

“不知卫将军从何探得这一秘密？”

“花百金从疏勒城子民口中得知。”

“此人所说值得一信否？价值百金？他胃口还不小”，江广延道，“卫将军，你可曾刺探下吐蕃军队最近的动态？了解到疏勒城最近有何紧急军情？”

“领命！”

吐蕃一方的先锋官正是之前去洛阳朝圣的阿布扎里，此时他正洋洋得意地为自己这个扮作流民来偷袭安西的计策沾沾自喜，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用左脚踩着高丽球的头，右脚踩着卫国忠，听到他们求饶声，安西的百姓在自己身后朝拜的景象，那景象令他十分神往，却不知卫国忠已经扎好了袋口只等这大批的流民来自投罗网。

阿布扎里把这三万人分半个月十批人进入疏勒城，但是前两批进城的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联系不上了，于是急忙派人去探明消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哆嗦，卫将军府贴出了告示：近日疏勒城有大批流民涌入，为防止暴乱，入城流民会被检查并集中安置在军营组织专人照顾。阿布扎里有点纳闷：谁把消息泄露了？安西守将不大可能知道内幕啊！于是便扮作商人入了疏勒城，花费点银子从守城兵士口中得知：最近疏勒城军营并未有什么动作。阿布扎里本性多疑自是不全信，又从大街上询问了平头百姓、商人等也都是如兵士所言，疏勒最近没什么变动，唯一有变动的就是有流民出现。阿布扎里认为这是个机会，趁疏勒城现在情况不朗，正可有所作为又急忙送进去两批六千人，但是接下来的两天突然从京师传来消息：高丽球领兵一万驰援安西。这才恍然大悟，送进去的兵士估计是被俘虏或者坑杀了，便决定不再装作流民了，趁高丽球未到，先打下疏勒城。

“正如广延所说，国忠，你可曾派人验证这口信是否属实？”高丽球道。

“适才我已从手下人得知，吐蕃最近有三万人左右的军队出现调动，但是没有查到调往何处，其他吐蕃军营也未有增加三万人的。而疏勒城，城外最近有大量吐蕃方向的流民。”

“这么看来，吐蕃人是有所动作了？哼，吐蕃人图谋不小啊，趁我们不注意偷袭，也不怕撑死。元帅，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江广延抱拳道。

高丽球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来回地走了几步，似在考虑什么。卫国忠一看高丽球这种态势还能不了解这位顶头上司犹豫什么吗，忙接着江广延的话道：

“江将军所言有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想来，阿布扎里在安西弄得灰头土脸却并无愠色，其中必然蹊跷，有所怨言是正常的，加之在安西期间，他走街串巷刺探安西的地质风貌，有所动作也就水到渠成了。安西虽不是帝都，也不如洛阳那样繁华，但其位置还要重于其他边陲重镇。”